在某些失落于时间长河的节点，有人将它称为黑塔。也许它一开始就已经是黑色的了，也许它仅仅只是一座塔。现在它是纳加隆德中心的最高处。这个蜿蜒的堡垒有数百个外部防御工事和城垛，由此形成了一片错综复杂的小巷与街道，屋顶通道与弧形桥梁，这是一个只听从巫王个人意志的城市，在这里，任何盟友都只是暂时的，人们时刻面对死亡的危险。
纳加罗斯的城墙上挂满了几千年来得罪了巫王的人的头颅与尸体。有些被挂在钩子和铁链上，其他的被套在绞索和绞刑架上。其中有数百具是骨架，被用可怖的魔法防腐保存了下来，还有几十具尸体是最近的，环绕着这个堡垒寻找最新受害者的血肉的鹰身女妖们咬食着这些最近的尸体上黏在骨头上的腐烂血肉。
黑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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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比起普通两个字所能描述的还要更加悲惨和恐惧的名字，墙上的不幸者将这个名字铭记在记忆的最后一刻，被关押在高墙之下的基岩里挖出的地牢里还在挣扎的人将这个名字当作痛苦之源。
没有人记得是谁命名了黑塔，即使是坐在堡垒最高处铁王座上的马雷基斯。他确实记得纳加隆德尚未建立之时的事，但这是马雷基斯在这个世界上少数不知道的事情之一。
他在黑塔长大，由于他的父亲，艾纳瑞昂长久地生活在这里，他的母亲莫拉斯善用邪恶血腥的诡计，黑塔被蒙上了一层阴冷的氛围【注1】。他的敌手曾经声称在黑塔居住的数十年给马雷基斯的心灵蒙上了类似的黑暗。
巫王不会说出粗鲁无礼的话，但历史的反讽会将巫王的话揉成残酷的微笑。这微笑长在一张被圣火毁坏的脸上【注2】，这张脸在烙铁下被扭曲成某种意义上的幽默，这张脸喜欢向窗外望着十几位将军的头颅，这些将军在与野蛮北佬最近的战争中辜负了这张脸的主人：马雷基斯。巫王现在正在欣赏这些头颅，他很满意这些将军们被黑魔法和滚烫的刀刃切割身体时留在这间大厅里的尖叫。
他向外看，越过这些他怒火的象征，看向周围的堡垒。堡垒黑暗的阴影刺破天空，但没有任何阴影比黑塔还要高，堡垒，被笼罩在纳加罗斯阴森寒冷的薄雾之中。
纳加隆德。
这并不是马雷基斯出生的城市，尽管黑塔是他的童年居所。这一荣誉属于一个倒塌的地方，在历史转折点上一次又一次地被夷为平地而又重建，它建立在古代纳迦瑞斯被鲜血浸透的土地上。
安列克。
安列克是艾纳瑞昂的首都，曾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城市，即使是矮人的卡拉扎·阿·卡拉克【注3】与之相比也相形见绌。安列克，奥苏安之妒，只在马雷基斯他自己和盟友被击败的那一次【注4】，被攻陷过。
巫王将安列克从纳加瑞斯移走时【注5】，安列克的一切都被摧毁了，只剩下黑塔完好无损。这般仇恨的回忆依旧清晰，即使已经过去了六千年。
暴风海冲刷着满是尖锐岩石的海岸，激起无数泡沫。天空昏暗不清，在黑魔法的作用下漆黑一片。透过这些泡沫和倾盆大雨，可以看到巨大的身影掠过大海、高耸的城垛和城墙。
纳加瑞斯的城堡由世上最大的浮动堡垒形成，马雷基斯就站在那最高的塔上。倾盆大雨打在他的铠甲上，当他听到身后拱门传来莫拉斯的声音而转身时。
“这就是我们逃亡的目的地吗？”她说，愤怒在她的眼睛里闪烁。“这个寒冷凄凉之处？”
“他们不会追杀我们到这儿。”巫王回答道。“我们是纳加瑞斯人——我们出生在奥苏安北部，我们将会在北方重生。这片土地，尽管凄凉，却会变成我们的纳加罗斯。”
“建立一个新的王国？”莫拉斯讥笑道。“接受你的失败并且另起炉灶就好像纳加瑞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不，”马雷基斯回答，火焰从他的钢铁之躯喷薄而出。“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我们被夺走的东西。奥苏安是我的。我将会索回我作为凤凰王的合法地位即使这会花上一千年，一万年。我是艾纳瑞昂的儿子，这是我的命运。”
生命的长度是次等生物才需要忧心的事。对巫王来说，千年毫无意义。在马雷基斯的生命中戴上凤凰王王冠并且去世的假王的数量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而且他对每个假凤凰王的死都毫不关心。
有时他会花上一整天的时间重温往事，沉浸在他的沉思中直到他的躯壳极度愤怒而无法忍受。现在他又忍不住地回忆往事，不是为了逃避痛苦，而是为了减轻噬咬大脑的无聊。
“陛下？”
马雷基斯将凝视从窗户和沉思中收回。是埃兹雷索尔（Ezresor）在说话，尽管这花了巫王一小会儿来集中精神和想起埃兹雷索尔的名字。跟随马雷基斯最久的下属在他主人的怒视下显得很是畏惧。
“你有问题？”马雷基斯的嗓音很烦躁，就像被金属刮蹭和火焰发出爆裂声一样。“也许，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你需要告诉巫王你的意愿，”维尼尔（Venil）说，他是从刺客改行的巫王顾问，大量海盗舰队的资助者，他也被人们称为刀片。
火焰从马雷基斯铠甲的缝隙中迸发，显露出马雷基斯的不悦，这迫使维尼尔向后退了一步，在突如其来的热浪中脸色发红。
“是这样吗？”马雷基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最后面的三位重臣身上。
库兰（Kouran）【注6】目视他的主人燃烧的注视，没有一丝动静。马雷基斯站立时比他大部分下属要高超过一个头，但库兰却几乎和他一样高。库兰面孔铁青，眼色发黑，他被他主人身体上与燃烧着的铠甲完全相反的寒冷敌意所包围。库兰是三位议会成员中唯一一个武装起来的——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马雷基斯信任到让他在眼前佩剑的人。库兰手持他的长戟，深红死亡（Crimson Death），将之举向一边。这柄长戟象征性地避免了指向巫王。当马雷基斯的铠甲被高温所笼罩，库兰的铠甲就像是受热的油，不断地随着祭品的受困灵魂变换形状。
“追究战争的责任，抓捕瓦尔基娅和你的母亲，”库兰毫不犹豫地说。他也许因为马雷基斯减少了对他的关注而变得放松起来，但巫王知道在他的所有臣民中只有库兰不会利用这些信息来对付他。
“为什么艾布尼尔（Ebnir）不在这儿？我想要听听剥魂者对我的军队目前状态的看法和敌人的力量有多强大。”
“他死了，陛下，”埃兹雷索尔说，“我刚刚告诉你的。”
埃兹雷索尔这位间谍头子的语调激怒了马雷基斯。他的话傲慢无礼。但并不足以宣判他的死亡，因为这样做很浪费，但是在紧急时期完全的控制是十分有必要的，斥责必须要迅速且明显。巫王向库兰极其轻微地点点头，库兰心领神会。
库兰用拳头狠狠地砸向了埃兹雷索尔的脸，一拳将埃兹雷索尔打得直流鼻血，跌倒在地。库兰迈出步子准备再踢上一脚，他扭头看了看巫王，但巫王摇了摇头。
“我当然知道他死了，”马雷基斯说，“他并不蠢。他坐视了瓦尔托斯的Watch Tower的陷落，又带着我的士兵去霜原导致他们被混沌荒原来的毛茸茸的野蛮人屠杀，这加深了他的罪孽。我相信当战局变得不利时他自杀了，或者是被一个北佬宰猪那样宰掉了，而不是面对他知道在地牢里等待他的命运。”
埃兹雷索尔犹豫地站起身，余光瞄了一眼维尼尔。他用长袍的袖口擦去脸上的血并弯下腰以示歉意。
“赫莉本（Hellebron）没有响应我的征召。”马雷基斯说。
“她仍然在哈尔·冈西战斗，”埃兹雷索尔说。马雷基斯很高兴他的下属只陈述事实而不是未经允许却发表意见。
“哈尔·冈西已经是一片废墟了，”维尼尔补充道。“凯恩神庙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荣耀驱使她留在了那儿，”马雷基斯说，他比大多数人更了解赫莉本的动机。“她现在无地自容，正在用北佬的血洗刷她的耻辱。我暂时允许她这样做。”
“请原谅我的惊讶，陛下，曾经许多贵族拒绝了征召，他们为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维尼尔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组织语言。“我不希望赫莉本成为一个相反的例子。”
“赫莉本能力很强，我不能杀她，”马雷基斯斩钉截铁地说。“而且我不确定是否有人能杀死她即使我想让她死，而且我也挤不出一支军队去杀她。”
“影刃（Shadowblade）……”库兰建议道。
“影刃在这个时候是个不稳定的武器，”马雷基斯说。”他听命于我，但是他只对凯恩忠诚，并且赫莉本自己也是谋杀大师。在这个时候让他去做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是没什么结果的。赫莉本迟早会回来的。现在没必要强令她回来。“
”如今奥苏安内部有分歧，陛下。“维尼尔幸灾乐祸地说。”卡勒多的伊姆瑞克王子离开了凤凰王缺席的宫廷，泰瑞昂想要成为芬努巴【注7】缺席时的摄政，伊姆瑞克为此和泰瑞昂大吵了一架。柯斯奎之龙【注8】，看来，无法使用卡勒多的龙来保卫奥苏安了。“
”我很确定泰瑞昂会赢得胜利，即使没有龙王子的帮助。“马雷基斯说。
”那关于您母亲的事呢，主人？“埃兹雷索尔冒险说。”她待在戈隆德，也许，她认为您不敢在她的地盘上面对她。“
”也许？“马雷基斯斟酌着言语。这暗示着猜测，在猜测，埃兹雷索尔可能认为马雷基斯的母亲有办法使自己免于马雷基斯的惩罚。
”我们已经失去和戈隆德的直接联系很多年了，陛下。“埃兹雷索尔迅速补充。”任何事都很难确定。有可能，您的母亲已经死了，尽管可能性比较低。“
”不，她活得好好的，你可以相信这一点。“马雷基斯说。”当死亡赶上莫拉斯的脚步，世界将会听到她绝望地尖叫，记住我的话。你认为我会不知道她死没死吗？她给了我她的生命之力，在我最黑暗的岁月里支撑着我并且指导我战胜困境。她对我而言就像我的铠甲一样重要。“
维尼尔抚摸着他的下巴，陷入沉思。
“我们没有收到北佬进攻的警告，这并不完全是艾布尼尔的错。如果戈隆德的先知们预言了入侵，Watch Tower的损失是可以避免的。”他停了下来，又舔了舔嘴唇，慢慢地说着。“戈隆德之塔似乎不太可能因为一时兴起而选择放弃他们的职责，所以我们不得不得出结论，这个疏忽是故意的。”
”在这样的局势下谁能命令女巫们背叛她们的领主？“埃兹雷索尔问。
“停止这场尴尬的表演吧。”马雷基斯厉声道，拳头往王座扶手上一砸，铠甲迸出一团火花。“如果你指控我的母亲，就拿出证据。”
“抱歉，陛下，”埃兹雷索尔说，他深深地弯下了腰并快速地瞄了一眼库兰。“我确定莫拉斯故意隐瞒了这次混沌的入侵，以确保我们疏于防备。”
“你为什么认为她会这样做？”库兰说，“戈隆德无法独自抵抗这次混沌入侵。”
“不要低估怨恨虚无主义（nihilism of spite），”维尼尔说。“她甚至比陛下更渴望统治奥苏安。也许她预知了让纳加罗斯陷入灾难的某些好处。”
三个顾问都转头看向马雷基斯，想起了他们在马雷基斯面前说话。于是他们沉默下来，低头看向了地板。
“你正在说我的母亲，”马雷基斯看着维尼尔催促道。“继续。”
“多谢陛下，但重新讨论老问题和伤脑筋的事是不明智的，”这位前刺客说道，像他曾经小心翼翼地使用沾毒的匕首一样小心翼翼地组织措辞。
“埃兹雷索尔？”马雷基斯阴暗的目光落在这位间谍头子身上。“你想要解释一下吗？”
“您的母亲认为您已经死了，陛下【注9】。她低估了您，正如很多人一样，但她并不想直接染指您的权力。”
“如果没有她的支持，在我们的王消失的这段时间我守不住纳加隆德，”库兰对着其他人低吼。“她错了，当她意识到自己错了后她尽全力保证马雷基斯的统治。”
“篡夺者将她关押了起来，”埃兹雷索尔说，他的嘴唇由于讥笑而翘起。“她甚至会寻求和鹰身女妖生下的杂种结成联盟，如果这对她的事业有利。她渴望奥苏安的王座并且用尽一切办法染指它，她会将她的盟友变成提线木偶，可提线木偶们却认为自己在遵循自己的意愿。”
“也包括你的国王吗？”马雷基斯收起了感情。埃兹雷索尔苍白的皮肤看起来愈发的苍白，他向后退了一步，使自己与主人之间保持距离，又担心地看了看库兰。马雷基斯笑了，但这并没有缓解埃兹雷索尔的恐惧。“你以为我对我母亲的阴谋毫不知情吗，埃兹雷索尔？你是我仆人的头领，一万名信徒和间谍的头领，但你不要认为我只知道你告诉我的事情。我非常了解孕育了我的生物的行为，和她的能力。”
一位轻盈健壮的高阶女祭司在满是尸体和鲜血的祭坛上主持了邪恶的仪式。她白色的长袍上血迹斑斑，脸上戴着青铜恶魔面具。她的眼睛里折射出一道淡黄色的光，瞳孔就像是发光的池子中微小的黑点。
她一只手拿着一根弯曲的由骨头和钢铁制成的法杖，法杖端部插着一个长角的三眼头骨。另一只手握着一把沾满祭品鲜血的弧刃匕首。
马雷基斯闯过密室，击倒了每个阻拦他的信徒。他离祭坛只有一步之遥，但此时女祭祀将她的法杖往地上一插，一道黑色的闪电迸发而出，正中马雷基斯的脸颊。马雷基斯感觉心脏就要爆开。马雷基斯痛苦地哭出声，颤抖着跪了下来。他很震惊他竟然受伤了，因为他知道没有法师能完美发挥铁之圈（Circlet of Iron）赋予他的施法能力。
他震惊地看着女祭司。她疲惫地从祭台上走下，慢慢地向马雷基斯走来，法杖的端部对着他。
“我的傻孩子。”她讥笑到。
女祭司让匕首从指间垂下，血液滴答滴答地顺着匕首滴到地上。她将手松开，摘下面具扔到一旁。尽管沾着血，她闪着黑色光泽的长发洒在裸露的肩上。她的脸十分纯真，是美的完美体现。贵族风范和雍容华贵在她身上结合了起来。
聚集在一起的头领和骑士们默默地注视着这个完美的幽灵。
“母亲？”马雷基斯小声说，他的剑从麻了的手指滑落在地。
“我的儿子，”她邪魅一笑，在那些同等看待欲望和恐惧的人看来是这样的。“你这么残酷地屠杀我的仆人太粗鲁了。和野蛮人待在一起使你变得不礼貌了。”
马雷基斯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盯着他的母亲莫拉斯。
“她的忠诚刚刚好，没有更进一步，”马雷基斯解释。“她试图巧妙或直接地夺取我的权力，这对我而言不是什么新鲜事。更令人担忧的是她的犹豫。如果她想让纳加罗斯陷落在北佬的刀剑之下，那只能是因为她认为我们的土地，我们的人民，不再具有价值。她最伟大的计划需要强力的支持者和大量祭品。看起来她收起了对混沌四神的蔑视并试图收买混沌四神的支持，于是她便用数以千计的纳加罗斯民众的生命作为混沌四神的恩惠的回报。”（嗯，这很暗精）
“这比她之前犯下的背叛之罪更加严重，”维尼尔说。“我没有资格教导您，陛下，但我认为现在是我们消除她愚蠢的双重交易的时候了。”
“你是对的，”马雷基斯说。但当巫王继续说话时维尼尔自鸣得意的微笑消失了。“你没有资格教导我，只有我认为合适的时候我才会处置我的母亲。”
“可是你会处置她吗？”维尼尔说，他无法保持沉默，只能畏畏缩缩地吐出这些词就好像他的嘴背叛了他。他低下头摊开手以示服从。“我们丢失了太多，不能再让旧伤口继续化脓。”
”我会考虑的，“马雷基斯说，将目光转向窗子。
他花了一会儿沉思，想象着维尼尔奄奄一息的身体在对面塔上的铁链上挣扎。这只给他带来了几分钟的快感，在他对残酷惩罚的欲望被一种更冷酷、更务实的需求所取代之前。
”世界正处于动荡之中。“他说。”生与死的力量正在搅动，众神的目光落在我们所有人身上。自从上一次抵抗黑暗之神的仆人的战争以来，魔法之风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混沌的暴风雨掩盖了不自然的景象，所以你必须给我带来来自世界各地的所有消息。我需要知道洛瑟恩和塔尔·阿查尔【注10】有什么传言。你要告诉我，人类对他们的国王和皇帝说了什么话。活人和亡灵军队的动向，我要知道他们的位置和力量。你得把这一切都带给我，否则你就没有用了。”
”遵命，陛下。“维尼尔说，他又一次舔了舔嘴唇，”我将永远都是您的眼睛和耳朵。“
注1：艾纳瑞昂拔出凯恩神剑后，心智受到杀戮之神凯恩的影响，变得残暴嗜杀。
注2：马雷基斯毒死第二任凤凰王贝尔·夏纳后，为自证清白走进了阿苏焉圣火之中，被烧残了，靠莫拉斯命人紧急打造的午夜护甲保命。
注3：矮人首都，即永恒峰。
注4：马雷基斯挑起精灵内战后被高等精灵其余九大王国击败，逃离奥苏安。
注5：马雷基斯逃离奥苏安时，和他的术士使用魔法将一些黑暗精灵的要塞变为黑色方舟，驶向了如今的纳加罗斯地区。
注6：马雷基斯亲卫——纳加隆德黑卫的队长。
注7：高等精灵现任凤凰王。关于他消失这件事，后文会讲述。
注8：指泰瑞昂。
注9：在黑暗精灵上一次对奥苏安的进攻中，马雷基斯被泰格里斯点燃了残存在体内的阿苏焉圣火，马雷基斯为保命逃进了混沌魔域，被误认为嗝屁了。
注10：洛瑟恩：伊泰恩王国首都。塔尔·阿查尔：查瑞斯王国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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